狐仙魅符

狐仙魅符（轻咳两声，清了清嗓子）你们年轻人现在总说"狐仙"是迷信，可要搁我们小时候啊，村口槐树底下听老辈人讲古，那狐狸仙儿的故事能让人脊梁骨发凉。就说这"魅符"吧，可不是现在网店里随便请的塑料牌子，早年间啊...

（端起搪瓷缸抿了口茶）记得我十六岁跟着姑婆去河北走亲戚，见过真懂行的老婆婆画符。她家堂屋供着三尺高的狐仙牌位，香火熏得木头都泛油光。老婆婆画符前得用山泉水净手，朱砂里掺着野蜂蜜调，笔尖蘸墨时嘴里还念叨："青丘有灵莫相欺，一点丹心报恩义"。那符纸上的狐狸尾巴活灵活现，说是能保姻缘，可要我说啊（压低声音），里头门道多着呢。

（手指在桌面上比划）你们看现在网上卖的符，跟贴年画似的整整齐齐，哪有老辈人画的灵气？从前画魅符讲究"三更起笔五更收"，画符人得在月亮地里打坐半宿。我表姑爷年轻时不信邪，偏要晌午头画符，结果墨汁在黄表纸上洇成个哭脸狐狸，吓得他三天没敢合眼。

（忽然笑起来）要说最玄乎的，得数我二姥爷那档子事。他年轻时走关东，在林子里救过只瘸腿白狐。后来娶亲那天，新娘子盖头一掀，眼角有颗朱砂痣，跟当年白狐额头的红斑一个样儿。这事儿在我们老家族谱里记着呢，要不怎么说"狐仙报恩不看年，有情有义在人间"？

（摸着茶杯沉吟）如今时代变了，年轻人把魅符当手机挂件，扫码就能请回家。要我说啊（敲敲桌子），老话讲"请神容易送神难"，这狐仙的事儿嘛...（忽然打住）哎，茶凉了，我续点热水去。